她立刻站起来,老实不客气把奥索的头放在奈维尔小姐的膝上,跟在土匪后面奔过去了。
奈维尔小姐扶着一个俊美的男子,在绿林中和他单独相对,自己也觉得有点儿诧异,不知道怎么办了。她怕突然抽身使受伤的人叫痛。但奥索把妹妹替他安排的这个舒服的靠枕自动放弃了,抬起半个身子:
“这么说来,丽第亚小姐,你不久是要走了?我也认为你们不应当在这个可怜的小地方多逗留……可是……自从你来到这儿以后,一想到要和你分别,我就格外难过……我是一个穷酸的中尉……没有前途……现在又变了亡命之徒……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我要和你说我爱你……可是要告诉你这句话,恐怕只有这个机会了。如今把心事说了出来,我倒觉得好过些了。”
丽第亚小姐掉转着头,仿佛在黑暗里还怕显出脸上的红晕。
“台拉·雷皮阿先生,”她声音发抖了,“我怎么会到这地方来呢,要是……”她一边说一边把埃及戒指放在他手里。然后她竭力压着感情,用平时说笑的口吻:
“奥索先生,你不该说这种话……在绿林中间,周围还有土匪,你知道我决不敢对你生气的。”
奥索把身子挪动了一下,想亲她那只把戒指交还给他的手,不料丽第亚的手缩得太快了,他失了重心,竟合扑在受伤的背上,哼哼唧唧的叫起来。她赶紧扶着他,问:“朋友,你痛吗?怪我不好!对不起……”他们俩又低声谈了一会儿,彼此靠得很紧。高龙巴急急忙忙奔回来,发觉他们的姿势仍旧和她走开的时候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