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一样啊看没,一个娘胎。学习考学出来,‘小儿’如今也大处长了,住大房子,大城里人了。想当初,谁能想到咱家孩们还能这样出息了。爹死后,又富农成分不好,遭多大埋汰了”,妈妈、舅的直点头,走后清净了,大舅朗声讲,他身体硬朗,短头铮铮的,没多少白的。
“我大哥可着笑了,前年还长了新牙”,老舅母又笑了讲,牙不齐,掉了几颗。“咋地不咋地,腾腾腾的‘街’上满世界闯,谁都不指靠”,大舅呲呲牙,新红几颗呢,营部笑着直摇头,中午几个孩子吃冰糕,大舅一小口一小口地跟着紧呢。
“哎,哥^儿啊,那个关外人咋样,左不左道”,妈妈笑笑,关心。“人还中,做个伴。可不会搁人算计了”,大舅笑笑。昨儿就听讲了,几个孩们家各待段的转悠后,不自由,最后找了个死了个男人的外地人,小十五六岁,两个闺女,搁县城边上有原来的老房子,也不用‘起证’,就搬‘一块堆’了。
“孩们都中了,以后好好学习,都上大学,去外面闯。尤其那个丫蛋,小嘴巴巴的,老会哄人了,我看将来中”,大舅不愿多谈养老身后事,转移话题。
“尿尿还哗哗呢,这么大了晚上不叫,一准儿尿床呢”,妈妈点着揭短,“她妈可没少忙活”。说得一家人全乐了。营部摇摇头。
“爹,还有大驴呢”。晚间,‘大部队’回来了,三小篮鸡蛋,冻豆腐,土豆嘛的,满载而归。女儿声尖,“平房,有砖有土,炕上乱,上窗台,‘搁’外看,院里老苞米,柴火垛,有个猪圈,几头小猪嗷嗷拱,满地乱跑。一群鸡,追得乱跑,‘喔喔喔’红公鸡打鸣。还有只大驴呢,灰灰的,直打鸣,我摸它屁股了,它想踢我,姑父打住了,我又扽它尾巴,长长的,阿凡提”,爆豆般,大家全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