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默半晌,才叹息道:“宁昭华当真是性情中人,只怪本宫没有能力,不能救宁昭华于水火,但宁昭华这小小的要求,本宫再怎么样要为宁昭华办到的。”
我面露感激之色,跪下向她行礼道谢。
她下了凤椅,向我走来,叹道:“宁昭华,你我姐妹一场,本宫又怎么草下结论,自当反复求证,由皇上亲下圣旨,才能处治,你放心,本宫会向皇上求情,让他念在与你一场情深的份上,减免你的罪行。”
大殿内人虽不多,但听了皇后一番话,想必个个暗自点头称赞不已,我垂头望着脚下,太后新薨,我身上脚上的鞋袜便全是素色,暗色云锦的花纹,素色的长裙拖于无尘的地面,眼内仿若俱是一片雪白,仿若多年前下的那场大雪,无尽无边,满含绝望。
我当既被除去头钗素服,送入宗人府待审,我被关入了一间单独的牢房,和其它地方的牢狱不同,这里尚算干净,床榻上铺了粗布,尚有一床薄被,未见破败乱损的状况,我知道这是皇后的特恩,我都已经如此了,想是永无翻身之日,她便乐得大方,既有了贤名,又给皇上留一个好映像。
三尺黑发无钗环束着,便垂了下来,直至腰际,脸上本没擦多少脂粉,想来现在早已尽无,牢内备了犯人所穿的冬衣,送了一套给我,凑在鼻端一闻,却霉味刺鼻,我强忍不适,将冬衣穿上,寒冻刺骨的感觉才略少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