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样吧,即日派人递交朝廷。另外再征蔡瑁族弟蔡瓒入京,也给他个官职。”曹操还没忘了照顾蔡家,又问高柔,“你有何事?”仓曹属乃是仓曹掾的副职,一般不会直接向丞相禀奏;他既然来了,必定有要紧事。
高柔倏然跪倒:“在下为长社县令杨沛请命!此人虽刑讯逼供害死人命,但为的是惩治豪强刁奴。若将其定为死罪,今后谁还敢为民做主?”高柔原先是刺奸令史,如今调任仓曹属本来不管案件了,但还是忍不住来表这个态。
“你起来,听我说。”曹操叹了口气,“杨孔渠是个好官、清官,我心里清楚。当年我往洛阳奉迎天子,战乱饥荒军队缺粮,那时他正任南郑县长,为我献上屯粮,这才成功见驾。且不论功劳,单凭私情我也不忍他一死啊!你不讲情我也要保他,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罚他输作左校[5],吃些苦头也就是了。”
高柔还是不满: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,且忍一忍,杨沛要忍,你要忍,老夫我也得忍啊!明白吗?”曹操很清楚,治杨沛这样的官,必会助长奢豪敛财之徒的气焰,可在兵败受挫之际,凝聚人心才是最重要的,颍川郡是诸多重臣的家乡,不治一治杨沛,对他们也不好交待。总之千错万错都在自己,谁叫他打了一场大败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