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了那么多,就最后一句话,打动了赵樽。
酒窖这样的环境,对于早产儿来说,实在不太好。而且,即便奶娘看照着他们的女儿,怎么也不如赵如娜亲自照看着强。
他不能时时守着,找一个好的人也是好的。
迟疑一瞬,他道:“我信。”
几个人互看一眼,都认同了赵如娜这样的做法。如今太皇太后大行,宫中的治丧事宜已启动,赵绵泽的圣旨也已下达,赵樽必须立即入宫去服丧。再耽搁下去,只为令人生疑。
来不及再多说什么,陈大牛搓了搓手,接过赵如娜手上的竹笥摊放在桌面上,看向赵樽道,“殿下,事不宜迟,您把孩儿交给俺吧,俺保管把她看好……”
赵樽没有回答。看着怀里小猴子一般的小小婴儿,他的神色,不知不觉柔和下来。
“好。”
一个字说完,他躬身想要把孩子放下竹笥之中。可还未放下,又像舍不得一般收回手来,紧紧揽在怀里,语气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沉痛,“今日是七月十九,女儿,你先跟菁华姐姐去,在那里等着爹娘。用不了多久,爹便会来接你,我们一家人离开此地。”
他性子内敛,个性沉稳,情绪向来不外露,在场的人,都很少见他这般悲情地哑着嗓子说话。尤其在这样一种类似于“托孤”的氛围之内,更是显得气氛晦暗。他话音一落,酒窖里的人,纷纷滞住,谁也没有吭声儿,只听得见徐徐拂过的风声和压抑的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