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曰:不已则无闻,天之道也;纯则不二,文王之德也。文王其犹天欤!
或问:“庄周何如·”子曰:“其学无礼无本,然形容道理之言,则亦有善者。”
子曰:世之博闻强识者众矣,其终未有不入于禅学者。特立不惑,子厚、尧夫而已,然其说之流,亦未免于有弊也。
子曰:瞻之在前,未能及也;忽焉在后,则又过也。其差甚微,其失则有过不及之异。是微也,惟颜子知之,故兴卓尔之叹也。
或问:“后世有作,虞帝弗可及,何也·”子曰:“譬之于地,肇开而种之,其资毓于物者,如何其茂也!久则渐磨矣。虞舜当未开之时,及其聪明,如此其盛,宜乎后世莫能及也。胡不观之:有天地之盛衰,有一时之盛衰,有一月之盛衰,有一辰之盛衰,一国有几家,一家有几人,其荣枯休戚未有同者,阴阳消长,气之不齐,理之常也。”
子曰:知之既至,其意自诚,其心自正。颜子有不善未尝不知,知之至也;知之至,是以未尝复行,有复行焉者,知之不至耳。
子曰:善恶皆天理,谓之恶者,或过或不及。无非恶也,杨、墨之类是也。
明道十五六时,周茂叔论圣道之要,遂厌科举,慨然欲为道学,而未知其方也。及泛滥于诸家,出入于释、老者几十年,反求诸《六经》,而后得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