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媳留步,胡某实在抱歉!”
胡刺史似乎于心不忍,眼看双脚迈出了府门,又回头吩咐管家焦二到库房里拿出一锭赤金。他将这沉沉的金属塞到郑允儿手里,动情地说:
“弟媳,胡某同刚木匠兄弟一场,咱又邻居一场,这点小心意,请收下吧!”
郑允儿手里抓着一疙瘩冰冷入骨的赤金,本想将它还给胡刺史,可是转念又一想,这赃官府里应当不缺这玩意,拿了白拿不拿白不拿,拿不拿都是虚情假意,索性拿了租住院子时也是个贴补。
想到这里,郑允儿向胡刺史施礼致谢:
“多谢大人慷慨赐予,我和刚大哥感谢你!”
“弟媳这话见外了,——本官差点忘了一件事,这个——”
胡刺史一个老爷们,有什么事在这个刚刚成为寡妇的小娘子面前羞于启齿呢?他接着压低声音说:
“这个……我说弟媳,刚木匠一走,海棠与榴花二胡姬多半是个拖累,可否替本官捎句话,就说州衙里可以留下她二人,每月还能领到一笔月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