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还听见,外面有个“城市的幽灵”在吼:“吉昌跳下去了!唐卡也跳下去了!现在该轮到你了,跳吧,跳呀跳呀!”紧接着就唱:“风在吼,马在叫,黄河在咆哮,黄河在咆哮……”
八岁的儿子出现了,瞅瞅我,瞅瞅妻,一副惴惴不安、马上要哭的模样。
我的震惊文字无法形容。
这一种震惊绝对强大于我今天早晨发觉自己双耳失聪时那一种震惊。
我下了床,赤着脚走到穿衣镜前,观察镜中的我,观察我的两只耳朵。从外形上看,它们没什么变化,还是老样子。我拨拉一下左耳,又拨拉一下右耳,它们都还长得结实,都没掉下来,也并不摇摇欲坠。
我转身从茶几上拿起了彩琉烟灰缸,用力摔在水泥地上。
啪!——
我把自己吓了一大跳。
十几个小时没听见任何声音了,很寻常的破碎声听来也不寻常了。
儿子终于哇地哭了起来。分明地,并非是被那一声“啪”吓的,而是被我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