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客厅的一把安乐椅上等待着,对这种从未见过的房间感到惊奇,然而,和以往一样,他严肃的脸上没有露出惊讶和兴奋的表情。他裹在黑色的丝绸长袍里,静静地坐着,偶尔环顾一下房间。他不敢多看,因为这时如果有谁进屋来,见到这种探头探脑的样子一定会感到奇怪,再说他也天生讨厌那种到一个新地方就感到陌生或不自在的人。这是一间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房间,房间里十分洁净,地上甚至铺着织花的羊毛地毯,上面没有一点污渍。地毯正中摆着一张方桌,桌上铺着红色的丝绒毯,中间摆放着一只插着玫红色纸花的花瓶,花儿看上去十分逼真,只是叶片不是绿的,而是银色的。像他坐着的那种椅子,房间里还有六把,这种椅子椅座柔软,还套着红缎子。房间的每个窗口都挂有用上好的白布制成的窗帘,墙上的一个玻璃镜框里则是一幅外国画。画上的那些高山很蓝很蓝,一个湖也同样碧波粼粼,山上有一些他未曾见过的洋房。整幅画的画面十分明朗,使人赏心悦目。
突然间,不知哪里响起了铃声,源回头向门口看去。他听见一阵匆匆的脚步声,然后是一个女孩子尖尖的嬉笑声。他留神地听着。她显然是在同谁讲话,尽管他没有听见有人答话。她用的许多词语源都无法听懂,因为她时不时在话里夹上一些外国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