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罗走到那个通信兵身边,其他弗雷曼敢死队队员朝后退去,给他腾出地方。他低头看着那人写下来的几行字,轻轻读道:
“偷袭……泰布穴地……被俘……厄莉娅(□□)家人(□□)死……他们(□□)穆阿迪布的儿子……”
通信兵再次摇起头来。
保罗一抬头,看到哥尼正盯着他瞧。
“电文很乱,”哥尼说,“因为静电的缘故。你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儿子死了。”保罗一边说,一边清醒地意识到这是真的,“我儿子死了……厄莉娅被俘……成了人质。”他感到心里空荡荡的,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空壳。不管什么事,只要是他接触过的,就会招来死亡和悲哀。他简直像一场可能会传遍宇宙的大瘟疫。
看来,皇帝也没闲着。
他能感到那位老人的智慧,无数人的毕生经历积累而成的智慧。他觉得,仿佛有一只手正用力拧着他的心,同时咯咯地嘲笑着他。
保罗想:什么是真正的残酷?这个宇宙对残酷的本质了解得多浅薄啊!
46
穆阿迪布站在他们面前,说:“虽然我们将被俘的族人视为已死者,但我知道她还活着,因为她的种子就是我的种子,她的声音就是我的声音。她同样能看到未来最遥远的种种可能。是的,因为我的缘故,她能一直看到充满未知的深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