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是小卿,不忙不忙,”田福安马上堆起笑脸来招呼道,简直和个人似的,好像才刚看见对方,“这不,我正蹲这里闲着没事看热闹呢,反正比看蚂蚁上树强。”
“你看,”他指着大坝那边颇为幸灾乐祸地说道,“大疤拉家眼看眼就要和人家干起来,一会你就等着瞧好吧,肯定好玩。”
说罢,他把胳膊再次往大坝上一指,把自己当成了一尊红衣大炮,似乎只要他愿意,就能立马将整个水库都轰炸掉。
“他爸,你可别指指点点的,”张秀珍连忙提醒道,脸上一副很担心的样子,“咱离得那么近,别让人看见的。”
“你给我滚一边去!”田福安猛然来了这么一嗓子,一点都不识好歹的架势,把桂卿也吓了一大跳,“姐,我指一下怎么了?噢,他们还能吃了我?他们谁要是敢在我跟前放个屁,我不劈了这些龟孙!”
他的举动立马吓得张秀珍大气也不敢喘了,只好远远地躲开,不和他一般见识,这个瘟神可不是好戳喽的。
“大疤拉这个熊东西,”田福安骂完老婆之后像个没事人似的,接着又笑眯眯地对桂卿议论道,狗脸猫脸变换得实在是太快了,“整天翘着脚丫子净想好事,迷得要命,噢,我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吗?啊,咱爷俩今天说句走不了的话,那是96年还是97年,就是你和小明恁哥俩上大学的那一年,陈向辉这个王八蛋只收了2万块钱,啊,2万块钱,就把这么大的一个水库承包给大疤拉一个人了,而且一包就是50年。一年的承包费才折合成400块钱左右,而且还不是一次交清。噢,这不是白送给大疤拉这个龟孙的吗?你说说,这里边他得有多少巧赚?我没说嘛,这种人就没个好熊!不然他们怎么发的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