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,如果真如他说,我希望,所有的萤火虫都能飞过秋天,飞过春夏冬,时时刻刻陪伴在我左右。
既然他说过,所有的萤火虫都是妈妈的眼睛。
……
三、你掌心的旧烟疤
平生第一次抽烟是在初二那年四月。
那时候的爸爸已经发展到了自暴自弃的地步,他抽两块五一盒的劣质香烟,喝散装的勾兑白酒,不听任何劝说。要不是因为政府的帮助,恐怕我早就已经辍学了。
周末,我一边收拾着凌乱不堪的房间,一边大声对他说:“苏连水,你还算不算是一个男人,这样消沉下去你能对得起谁,你甚至连自己都对不起了。”
他蹲在墙角低着头痴痴地笑,接着为自己燃上了另外一只香烟。
其实我知道他哭了,我看见他的眼泪打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了。
我冲上前去,拼命夺下他手中的香烟:“你抽我也抽,谁不会抽啊。”
说完话,我夺门而出,向着埋葬妈妈的山丘跑去。
大理石墓碑上,妈妈的照片已经微微发黄,墓碑四周爬满了红白两色的牵牛花。
我流着泪将已经揉搓得不成样子的香烟取出来,点燃。我想知道,这东西到底有什么魔力,可以让人如此着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