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哲敛眉,脸色阴郁,语气也有些不大好:“你以为姓蓝的选出来的人,会反过来帮着朕对付他吗?你也看到方才早朝之上他们一个个的嘴脸了,他们有没有一点儿把朕放在眼里?”
“皇上来自民间,且如今又刚刚才登基,手中既无兵亦无权,那些人难免就会见高踩低。以奴婢之见,如今唯有韬光养晦,韬匮藏珠方为上策。奴婢相信,待到皇上手中掌管了大权,再审时度势,结纳贤臣,扶植清议,那么,定可一举除却奸贼佞臣。”夜飞雪压低了声音,苦口婆心地劝道。
“韬光养晦,审时度势?朕,只怕会来不及了。你看到殿上的那些侍卫没有?”承哲声音轻微,却蕴含了极大的悲愤与苍凉:“他们哪一个见到朕是行那君臣之礼的?倒是仲父一来,人人下跪。当真是君非君,臣非臣。朕如今只觉得心中惶恐,唯怕自己不是献帝倒是少帝。”
夜飞雪听他说自己是汉少帝,不禁感到一阵异样的战栗,心下不免有些着慌,忙道:“皇上是吴越国仁德先帝的唯一血脉,并非留王之兄。且皇上现在有了翼安王的支持,那蓝言轩是当不成什么董太师的。”
“朕虽没有兄弟,可他蓝言轩却是有个好儿子呢!”承哲的声音低得几乎连夜飞雪都听不清楚,他冷冷道:“从前献帝尊称董贼为尚父,朕现在叫他为仲父,有什么区别?朕观他近日所为,乖张猖狂,唯恐不日就将来朕效唐虞旧例,禅让帝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