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房间内门窗紧锁、窗帘合拢,没开灯仍旧昏暗一片。
聂瑜望着虚空,过了好久才渐渐清醒过来,随手脱掉湿了大半的上衣,踩着拖鞋去了洗手间冲凉。
太阳能热水器的水被这几日的大太阳晒得滚烫。聂瑜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,正是浑身燥热的时候,关了热水,接了些凉水直接往身上浇。
他前两天刚去理了发,对理发师说要个简单好打理的发型,理发师大手一挥,给他剃成了板寸。一层青色的短发贴着头皮,像春天新生的短草皮,摸起来还有些扎手。聂瑜取了块香皂就往头上搓了点泡沫,省了洗发水的钱。
洗手间的窗户没关,聂瑜开着透气。一阵似有若无的敲门声飘了进来。他关掉了水龙头,仔细听了会儿,敲的的确是自己家的门。
他胡乱地套了条裤衩,踩着湿答答的拖鞋穿过天井。
“怎么又忘记带钥匙了?你不是晚上才……”
家里已经两个月没来过外人,聂瑜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出门复归的奶奶,潮湿的手打开门锁,门槛外、台阶下,却站了个陌生人。
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体格瘦削、身形娇小,穿着白色短袖T恤、七分裤、经典款黑白帆布鞋,干净整洁。他肤色白皙,两颊因夏日炎热而泛着淡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