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疆之事,不仅仅是孟府的坎,也是大周的坎,如若孟府因此倒下,窦敬那伙人上来,大周的朝堂将无人敢为百姓说话。”萧晏泽抬眸看到对面孟知嬅用过的茶盏,想起她纤细莹白的手指,手中转动着佛珠的速度加快了。
“那么,你为何不出面?”沈明川手中的扇子一顿。
“那位在后面推波助澜,我亦可如此。”萧晏泽轻轻一笑,深邃的眸底愈加幽暗。
第二日晌午,程安到珍宝斋找到沈明川,奉上了孟知嬅的帖子。
孟府正厅后的暖阁,孟恪远端坐在上首的长榻上。他下朝回来,已换下官袍,穿着茶褐燕居长袍,腰束犀带,头上戴着黑色幞头。
孟知嬅坐在下首,待沈明川礼毕,孟恪远请沈明川坐在孟知嬅的对面。
沈明川在孟恪远面前守着礼节,端坐着,平日不离手的扇子别在腰间。
“老夫孙女心血来潮之事,沈大官人竟能成全,多谢。”孟恪远道。
沈明川颔首道:“左相大人客气了,能为孟府效劳,是小人的荣幸。”
“听我孙女说,你要见我,不知何事?”孟恪远没同客套太多,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孟小姐快人快语的爽利,原来承自左相大人,”沈明川笑道:“小人知道云州刺史黎大人是大人的得意门生,只是黎大人似乎对小人有成见,小人屡次求见黎大人皆拒而不见,小人苦想多日,往昔并不曾得罪过黎大人,不知黎大人为何如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