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茶盘便将房间里所有的伺候的下人打发走了,将一杯热茶放在正在看书的丈夫面前的几案上,钱夫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想要开口时,钱千里对她说:“知道你要问什么,给,这是父亲大人托人送来的信,今天刚收到的。”
钱夫人将信纸抽出展开就着几案上的笼纱灯看了一遍,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,又低头看了看信上的内容,越看越觉得荒谬,啪的一声将那书信拍在桌面上有些冒火的问:“这也太荒唐了,你是个读书人,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你也信?”
钱千里轻笑了一下,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夫人的责问,而是舒服的靠在圈椅的椅背上板着手指头说:“从我朝开国以来,我钱家家祖就以从龙之功而位居宰相之位,那可是开国的宰相,到我父亲这一代已经过去了近五百年,这期间经历了藩王造反,亲王谋逆,皇子夺嫡,宫闱内乱不胜枚举,流了不少血也死了不少人,无论他们成功与否,无论谁坐在那张龙椅上,你看,宰相这个位子一直在我钱家手里,你可知道为什么?”
“这”钱夫人一时语塞,她本是个饱读诗书的,对国朝的事情自然是知道,的确开国近五百年,钱家一直牢牢的把握着宰相大权从无旁落过,钱家也因此成为了钟鸣鼎食的簪缨世家,国朝的第一大家族,说起此事以前自己只认为是钱家诗书传家,底蕴深厚。不过见丈夫现在拿这件事情问自己,怕是不仅仅是底蕴深厚那么简单了。